《终极保安》作者:见血封喉txt下载-sadTxt
我和我哥从小吵架吵到大。
原因很简单:咱俩压根儿都不想接手家里的产业。
咱妈是个彻头彻尾的鸡娃狂魔,不管男孩女孩,一视同仁。
从幼儿园开始就给咱俩安排双语教育,后来甚至还加了德语、意大利语、法语、西班牙语,样样都得跟上。
上的是最顶级的私立学校,还请了最牛的私人助教。
琴棋书画更是不能拉下,哪方面不行,家法伺候。
除此之外,咱妈还爱玩爱好盲盒:一个黑乎乎的箱子,咱俩排着队抽签,抽到啥学啥。
为了能学围棋,我和我哥说起来也是没谁了。
围棋是少数能待在室内,不用顶着大太阳训练的轻松活动。
那会儿,为了争围棋学的名额,我们竟然当着我妈的面大打出手,场面一度撕裂得让人心疼。
结果,我妈被咱俩那劲头感动了,二话不说就拍板说:这回谁都别想跑。
那个暑假,咱俩揣着一肚子不情愿,都被扔到马场上,累得跟条狗似的,腿上磨破了皮,鲜血直流。
马术学完了,我一瘸一拐地去上芭蕾,我哥坐着轮椅被推去学击剑,俩人都快崩溃了,那感觉生无可恋。
等再大点,要不是我妈请的教育专家们苦口婆心地劝她,她差点真把咱俩从少年班硬生生塞进大学。
“魏女士,您听我一句劝,孩子的教育得循序渐进,别揠苗助长,否则后患无穷!”
我和我哥躲在门外偷听到这话,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不顾平时吵吵闹闹,俩人紧紧抱在一起默默哭着:“太好了,终于逃过一劫!”
也许,这都得感谢咱爹终于难得回家一趟。
半夜,他醒来,看到俩小萝卜头站在床边,一遍一遍喊:“爹,咱真的不想这么早进大学,求您救命啊!”
咱爹差点被这场景吓尿了,第二天抱着我妈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情:“求求您,放过孩儿们吧!”
我妈看着他那副模样,也没顶下去,硬是没给咱俩跳级。
所以,咱俩总算顺顺利利读完了大学。
这期间,为了避免被我妈慧眼识猪选为接班人,我们俩玩起了互相吹彩虹屁的戏码,谁都不放过谁。
“妹妹您那花容月貌,手腕灵活,城府又深,运筹帷幄,绝对是天生的商业奇才,家业接班人非您莫属!”
我听着都想笑,这不就是变相骂我心机太重、喜欢算计人吗?
哥哥也不差:“哥哥英俊潇洒,头脑灵光,品德高尚,长袖善舞,有经天纬地的才干,绝对是家族长辈们的万众期待!”
这家伙白切黑,表面光鲜,背地里那心机也顶呱呱。
咱俩这道“神操作”,简直笑死旁人。
我和我哥吵得嗓子眼都冒烟了,结果我妈放下刚签好的文件,冷不防地问了一句:“能别再胡扯了吗?”
我和我哥对视一眼,脸上都是无奈,眼泪都快夺眶而出了,那瞬间真是无言以对。
下一秒,竟然默契地冲向我妈,一人抱住她的一条大腿,嚎着喊:“妈,再生一个吧!”
“你还年轻,时间还来得及!”
“没错没错,再来个小号,放过我们这俩不争气的家伙吧!”
“我们真不值得!”
我和我哥齐声喊着,声音震得她笑得干脆。
我妈被逗乐了,顺手一脚把我们踢开,迅速抓起隔壁的装饰藤条朝我们抽去,嘴里还骂着:“滚!给你们脸了是吧?我养了你们这么大,不是让你们互相推卸责任的!”
我和我哥只好哀嚎着飞奔出门,像逃命一样快,跑着还不忘偶尔绊对方几脚,好让对方成为那个被妈训斥的倒霉鬼。
说真的,哪个家里的少爷小姐能像我们俩这么惨?
从小我和哥就被我妈扔进自家公司“锻炼”。
初中开始,每个月最少去报道一次,高中了更劲爆,几乎每周都得参加部门会议。
她总说这是给我们繁重的学业加点小调味。
要不是是自家公司,我和哥早就忍不住举报我妈用童工了。
看着我们俩仿佛两块随时可能被割的韭菜,我和哥心里都急,毕竟我们俩有一个共同的崇高理想——做个混吃等死、花天酒地的普通富二代。
可惜,这个家里肯定得有一个倒霉蛋继承家业。
于是,我和哥明争暗斗的日子就正式进入白热化阶段。
高考结束,妈给我们扔了个项目当试炼,谁都不想接手,照旧甩锅。
但是妈可厉害,死死掐住我们的命门——每个月六位数的零花钱。
没办法,我们只好像输掉的两只小鸡一样,暂时住嘴停战。
然而,我完全低估了我哥的无耻程度。
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在那座高耸的写字楼里,我妈正主持着高管会议……
我和我哥自然也在人群里。
一个装忙摸鱼,一个发呆望天,眼睛一眨不眨,就等着咱妈盯过来。
要是妈一瞪过去,俩人就互相狠狠踹一脚,提醒对方赶紧清醒点,别进了神。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大家看上去都挺正常,唯独我哥不对劲。
他突然“嚯”地站起来,脸上那股正气凛然,像是要上战场的铁血将军一样,径直走向发言台。
当时我心里就该有点警觉了,想着这傻叉有点不对劲,赶紧闪人最好。
可我没跑,依旧老老实实坐那儿当吃瓜群众,乐呵乐呵看戏。
结果后悔了!
真是超级无敌后悔!
毕竟,我妈都快走出会议室了,偏偏被我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吸引,现场大多数人都停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我哥当着众人的面,双手猛地一抓,居然把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直接扯碎了!
整个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震惊得连眼神都迷惑了。
被撕成碎布的我哥,彻底脱光了,开始他的“高难度”表演:倒立、翻筋斗、一字马、团身前空翻、直体后空翻、屈体侧空翻……
这套路惊得我一脸懵圈,根本没从那个辣眼睛的场面回过神。
忽然,耳边传来他怒吼一声:“快跑!”
我抬头一看,只见空中飞来一阵淡黄色的液体,而我哥则像开挂似的,闭着眼倒立开始往地上撒尿。
他两手支撑着地面,脚下飞速爬着,简直就跟公司楼下那只疯狂°乱甩的洒水器一模一样,简直惨绝人寰,堪称“天男散尿”现场表演。
反应快的我第一时间钻到会议桌底下,躲过了这场灾难。
但更惨的是,那些高管们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像惊弓之鸟疯狂往外窜。
结果谁都没想到,其中一个慌了手脚的傻叉,竟然自己抢先跑了,还把会议室门给反锁了!
一群西装革履的大佬们,被关在房间里,紧紧贴着玻璃墙,脸都被挤得变形,嘴巴眼睛鼻子全凑一块,像是一群嗷嗷待哺的丧尸,抓着墙皮边哭边喊救命。
但没人敢回头去阻止我哥,毕竟那尿量实在太恐怖了!
其实我早就明白了,刚才开会他怎么老喝水,原来全是为了这光辉神圣的一刻啊。
足足一分钟,我哥还没弹尽粮绝,场子里的人却早就全军覆没了。
这应该是我们公司成立以来输得最快的一次了,连不少高层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对面竞争对手搞出来的新招数。
幸好今天我没像往常那样给我哥水杯里下点料,不然现在估计真是天降一坨屎,屎到头了。
我抱着膝盖缩在会议桌下,身边挤满同事,大家都瑟瑟发抖。
没挤进来的高管们吓得躲在离我哥最远的角落,抱头痛哭,却只能眼看着我哥咧着嘴狞笑一步步朝他们逼近。
“你别过来啊!!”
“呜呜呜呜董事长救命啊呜呜呜呜!!”
这场惨烈的局面一直持续,直到我妈像天降神兵一样带着楼下保安冲进会议室,直接把我哥制服了,才终于结束。
我妈当机立断,安抚了大家,用丰厚的股份分红平息了这场骚乱,然后转头一把挟住我哥,直接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
医生检查后说:“这是间歇性精神病。”
“可能是您家孩子最近遇到啥事儿,压力太大,一不留神就犯病了。”
不、小、心?!
我盯着躺病床上那个满口口水、傻笑着的哥,心里没法不想到,他今天这么一出,怕是早就布好了局。
医生继续说:“以后尽量给孩子一个轻松点的成长环境,别逼太紧。虽然得靠药物治疗,但更重要的是家人的理解和陪伴。”
我妈听完,深深看了我哥一眼。
我哥此时还冲她嘿嘿地傻笑,口水都流到脖子上了,也没擦。
我妈:“……”
“小嘉……”
她忽然轻声叫我。
我瞬间警觉,低头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逼出满眼泪花:“妈,我知道哥不容易,看他这样我也很难受。”
“可他是你一手养大的,哥吃的苦我都没少吃。怎么这下他有事了,我还能这么好好地?”
妈,你醒醒!
你瞧人家都躲被窝里偷笑了好吗!
我妈沉默了半响,说:“你哥和你不一样。”
我心里那个明白,谁不知道他和我不一样!
谁会无耻得像他那样!
我干脆不卖惨,换口风:“我知道,哥从小比我优秀,什么事都比我强,从小到大老师都只夸他……”
我妈工作忙,也不太了解我俩学校的具体情况。
现在我哥装病,她只能听我胡扯一气。
我哥咬牙切齿地瞪着我,我则回他一个阴森森的笑容,继续悠哉悠哉地泡茶。
“说到才能,我远不及哥哥的十分之一;说起努力,我拼命赶,也只能勉强跟在他后面。其实我从小就清楚,哥哥注定是咱家真正的话事人。现在他压力太大,心里有点阴霾,等他想通了,自然会回归正轨。”
“妈,哥哥是最有希望继承您的事业的人,您真的能忍心就这么放弃他吗?!”
我眼眶红了,哭着劝妈妈,软硬兼施地讲道理。
听了我的话,妈妈被打动了,深深地看了哥哥一眼:“小嘉,你说得没错,咱们不能这么轻易放弃你哥。”
接着,妈妈直接把整个医疗团队一股脑儿地带回家,还把那假装躺着“装死”的哥哥也一块儿接了回来。
我心里乐开了花,得意地叉着腰朝哥挑衅:“兄妹内斗,咱们这场仗没完没了!”
哥哥被绑得动弹不得,只能咬牙切齿,眼神满是恨意,似乎真想咬死我。
可我低估了这家伙,他真的,真是让我哭笑不得——为了当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咸鱼,他竟然连自己的清白都敢不要!
自从哥哥被诊断为间歇性精神病,全家人都小心翼翼,怕一句话、一个脚步吓到他,屋里顿时变得轻声细语,静悄悄的。
而且他原本负责的工作全落在我肩上,我一个人卯足劲儿干着两个人的活,累得几乎没睡够四小时,每天都像是在边缘疯狂挣扎。
好在妈妈明事理,两个项目的收益全都归我。
呜呜呜,妈妈真是太好了,我永远都是妈妈的宝贝!
账户余额上的数字直线上涨,我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毫不犹豫地给我哥请来了几位顶尖的精神科医生——凭什么我每天朝九晚五忙得跟条狗似的,他却能坐在家里吃斋念佛修养生性?
我真不信他这病能装一辈子!
就在我们一家人都以为我哥快康复了,一个平凡的早晨,全家四口人围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我爸嘴里咬着油条,我妈慢悠悠地喝着杂粮粥,我则大口灌着豆浆,而我哥……
他正盯着皮蛋瘦肉粥里的一粒葱花,脸上神情既严肃又平静,完全不像是病发的样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没错。
下一秒,我哥开口了:“爸,妈,有件事情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实在忍不住了,今天非说不可。”
“我喜欢嘉嘉,不是那种兄妹间的喜欢,是我想娶嘉嘉的那种爱。”
全场安静得能听见针掉的声音。
我爸还在慢条斯理地嚼着油条,吞下去后迷糊地看了看我妈:“我刚刚,好像听到狗叫声了?”
我妈头也不抬,毕竟连公司亏了十几个亿她都能面不改色,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她慢悠悠地舀了一勺粥:“你再说一遍。”
我呆呆地咬着肉包,两腮鼓得鼓鼓的,活像只懵懂的仓鼠。
我哥没给我爸留面子,声音还加大了几分,字字铿锵:“我说!我喜欢嘉嘉!我爱嘉嘉!”
“爸!妈!我今天终于想通了!彻底悟了!前十几年我都活得是个啥?!从今以后!我要搞!骨!科!”
“不管你们怎么说,怎么拆散我和嘉嘉,我们都不会屈服!”
我在一旁心里OS:你问过我意见了吗,傻叉?
我爸被我哥这贴脸开大招给吓了一跳,整个人都震了一下,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含糊地“哦”了一声。
紧接着,我爸猛地站起身,手里的油条差点甩出法棍的气势,一巴掌狠狠拍在我哥身上:“不孝子!你再说一遍?!你这是在说什么神马狗屁东西?!嘉嘉可是你亲妹妹啊!”
不得不说,这哥们连平时一向话少的我爸都能气炸,真是够劲儿的。
“爸!您打吧!我对嘉嘉的感情,天地为证,日月为凭,这辈子都不会变。就算您打死我,我也绝对不会松开她的手!”
我吼着。
我妈却一脸平静,转过头来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似的:“小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我瞬间傻了。
我还能说啥?
冤枉不冤枉完全无所谓,反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哥居然用他的“清白”把我们绑在一起,一网打尽!
这手段未免也太毒辣了吧!
我抓着筷子的手使劲攥紧,咬着牙忍住要爆发的情绪。
看看爸那张气炸了的脸,看看被揍成鼻青脸肿的我哥,还有妈,眼神里像看到自己心爱的比格犬满地找屎似的……
一股恶心感突然涌上来,我实在忍不住,直接一口老吐出来……
我哥被打得嗷嗷哀嚎,我呕得天旋地转,虽然我表面毫发无损,但这场戏我不得不承认——我输了。
他这个卑鄙无耻,耍起下三滥手段的家伙,成功靠着他的恋爱脑害得全家相信——他真的有病!
有病得不轻!
说真的,我一时间懵了,是该佩服他这出咸鱼翻身的疯狂精神,还是恨不得气他吐血?
不管怎样,他赢了。
从那之后,妈彻底对哥失望透顶,所有的心力全投在我身上,还时刻盯着他,防着他靠近我。
毕竟我是她眼里唯一的宝贝。
至于被诊断为晚期恋爱脑的我哥,为了维持这副形象,还一路死命想跟我搞什么禁断兄妹情,妈直接把他扔国外去了,让他能滚多远滚多远。
他自然也没废话,除了一年回来几趟,哪里疯玩我都不知道。
说实话,倒霉的是我,风华正茂的年纪,全家重担都压我一个人头上,活脱脱一个孤家寡婆。
心里有苦又能怎的?
每次看到哥屁颠屁颠带着礼物回来,我对他的痛打力度都更猛了。
老天爷开眼了,不枉我这些年当牛做马,等得我头发都快秃了,终于等来了命运开始转折的那一天。
李家真千金被找到了!
消息一传来,我高兴得直接在办公室里跳起了霹雳舞。
妈啊,这些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这破千金,谁爱当谁当,老娘我终于翻身了!
美滋滋地从公司楼下开出那辆我都忘记停了多久的跑车,心情好得不要不要的。
炫酷的跑车像一条闪闪发光的银线,飞快地穿梭在闹市的大街上。
我随手一打电话,立马召集了十几个小姐妹,直奔夜店开趴去!
包厢里挨着站着一排长得花枝招展、条件优越的公子哥儿,我挑来挑去,嘴里嘀咕着:“这个太白了,算了,不要。那个太瘦,也不行。这个眼睛大,挺好看,留下。”
我左拥右抱,快活得不行!
这时候,陈莹莹凑过来,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你今天咋回事,这么反常?不忙工作了?”
她家和我们家从小关系好,业务上也经常搭伙合作,她想打听点风声也正常。
我心里估摸着,李家千金身份曝光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全城,也没往心里去,跟她坦白了。
“这么劲爆?”
陈莹莹双眼瞪得溜圆,边吃西瓜边扒拉着说,“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说呗。”
我说:“就是以前护士搞错了,把两家的孩子给调换了,没啥复杂阴谋,别往心里去。”
陈莹莹啧啧两声,好像为我惋惜似的:“唉,那你可真是没好日子过了,高高在上的凤凰一朝变成了田里的山鸡,肯定不好受吧?”
我掐了她一下脸,笑容满面:“你这嘴巴,也不说点我喜欢听的。”
“什么好日子,从今天开始,我终于自由了!以后天空那么高,海那么阔,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旁边隔壁吴氏药业集团的千金也挤过来嘀咕:“姐,你可别开玩笑了,你一走,我们连打麻将都凑不齐人。”
“这些年,我们这些小姐妹,有的嫁人了,有的生娃了,知己散了半截,分布各地,咱都不知道那个回来的李小姐到底好不好相处。”
陈莹莹难得现实了一回:“还有你妈呢,她会就这么放过你?”
当然不会。
说到底,我妈可是个见血封喉的资本家。
我端坐在客厅里等候,突然玄关传来脚步声,我马上站起来。
我妈走进来,身后跟着个穿着白衬衫配牛仔裤的女生。
女生看见我,眼里闪过一丝惊奇还有几分羡慕。
我妈沉着脸问:“你知道了?”
我乖乖地点点头。
她像逗小狗似的在后面招招手:“那正好,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你姐姐若嘉,来叫人的。”
若君显然有点糊涂,问:“为什么她是姐姐,我是妹妹?我们不是同一天出生的吗?”
我妈意味深长地说:“因为你是后来那个。”
李若君身子一顿,我赶紧走过去拉了拉她的手,语气柔和地安慰她,「妹妹你今年几岁了?也上过学吧?现在吃什么药呢?」
拜托,这可是一条以后我一定要抱紧的大金腿,24k纯金的!
李若君满脸懵懂。
我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心里越发柔软,简直就是一株嫩绿的小韭菜,让人忍不住想疼惜。
真没想到,我活了这么多年,竟然有一天能割自己亲妹妹的韭菜,老天爷这回可真是开了眼!
妈妈轻咳了几声,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赶紧把扬起的尾巴低下去。
「……妈妈的意思是,作为姐姐应该多照顾点妹妹,若君刚回来肯定累了,我这就带你上去休息。」
我妈皱眉问:「你房间都准备好了吗?」
我回答:「我改了改哥哥的房间,让妹妹用正合适,这里采光好、通风也棒,是家里最好的房间。」
当年我跟哥哥拼那个房间输得一塌糊涂,可那会儿我就一直想着,总有一天一定要把他那窝给拆了。
天助我也,妹妹正好回来了,我乐呵呵地拉着若君直奔楼上。
我妈更疑惑了:「我记得你哥不久后就回来了,他睡哪儿?」
我一本正经地说:「睡大街呗。」
大街通风透气采光不更好吗。
我带着若君逛了逛她将来的两百平卧室和那间满满当当装着新衣服的豪华衣帽间。
李若君像只刚被领养的小猫,到处好奇地探头探脑,我耐心地等着她适应。
「哪里不喜欢吗?我马上让人改。」我问。
她摇头,「没有没有,谢谢姐姐,这里我很喜欢。」
小猫适应了环境,开始试探领养人的底线了。
但看实在找不出什么毛病,她犹豫半晌,还是小声问:「可是姐姐,你为什么不把你的房间让给我?这样对哥哥不太公平吧。」
我打了个呵欠,心里嚷嚷着,什么公平不公平,这家里从来没讲过公平!
想要什么自己抢,抢到就是你的!
从小时候的玩具、零食到后来出国旅游,我和哥哥哪回没拼得头破血流?
母亲还特别鼓励我们这种“竞争教育”。
不过妹妹刚回来,我也不能太凶,于是缓了缓,想了一句委婉点儿的话:「因为我心情好啊!」
李若君一脸呆愣,心里嘀咕着:我总不能直接说,有本事你来抢啊?
话还没说出口,她忽然眼眶一红,下一秒就像被戏精附体似的,泪眼婆娑,满脸楚楚可怜地喊:“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妈妈听见动静走过来,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
李若君眼睛一亮,马上冲上前抱住妈妈的手臂,哇哇大哭着说:“姐姐不肯把她的房间让给我,可我就是喜欢那个房间啊!”
我心里想,别闹了,老妹儿,你连我的房间都没进过几次呢。
妈妈皱着眉头:“你看过她房间的装修吗?那黑白灰的配色,看着就跟停尸房似的,我不觉得你会喜欢或者适应那个风格。”
我:“……”
这话也别说得那么直接嘛。
李若君顿了顿,剩下的话硬生生咽到嗓子眼。
半分钟后,她像只小猫似的抽抽嗫嚅着试探性地说:“可我就是不甘心,姐姐占据了我人生好多年,难道还要一直住在这里吗?”
“妈妈,你不知道我外面过得多么辛苦……姐姐她这么养尊处优,能理解我的难处吗?”
妈妈听了皱眉皱得更紧,像是在看一只完全不懂的怪物,“她为什么非得理解你?你过得不好,是因为她吗?”
她很真诚地质问:“你为什么因为别人的错责怪自己的姐姐,难道你没也是受害者吗?”
李若君忍不住尖叫起来:“她过得那么好,哪算得上是受害人?”
妈妈后退了一步,没法顶住这声波攻击,只好捂耳朵说:“据我了解,你的养父母没亏待你啊,吃饱穿暖,还读书,不存在体罚或者偏心,家里还有个儿子,都一样对待。”
“可那算得上小康的生活跟我原本该拥有的锦衣玉食那种奢华根本不能比!”
李若君像要崩溃一样,指着我喊,“她过得比我好!她过得比我好啊!”
“明明这一切本来该是我的才对!”
我妈不满地瞥了我一眼,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我,仿佛在质问我为什么还不吭声。
我耸了耸肩,心里清楚得很,这时候如果我开口,只会让本来就情绪失控的李若君更爆炸。
“对过去的事情懊恼完全没用,何况是那个当年粗心的护士弄错了你们两个,你没理由因为自己的气愤随便给别人扣帽子。”
我妈冷静地说。
“难道小嘉当年就靠脑电波指挥护士把你俩换位置了吗?”
我轻轻反驳。
“你的怨气和愤怒我能理解,但不代表我要同情你,”
她头也不回地走开,扔下这句话,“作为我的女儿,我希望你能先把情绪理顺了,再来好好跟我谈。”
“我对缺席了你生命中那么多年表示遗憾。”
也就是遗憾而已。
没人比我和哥哥更清楚,妈是个理智得可怕、无情得彻底的人。
李若君瘫倒在地,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
我递给她手帕,她却狠狠拍开我的手,“滚!我才不需要你这假惺惺的同情!”
“你是不是得意?现在妈还是最爱你?别傻了,你就算是她的宝贝女儿,也不可能永远是她最疼爱的那个。”
我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
她竟然还妄想能被爱?
在我们家,最不值钱、最没有意义的,就是“爱”这两个字。
“别跟那种只会算计利益的资本家谈感情,你这傻妹妹。”
我冷冷地说。
敲响书房的门,我妈那一贯沉静的声音传来:“进来。”
“处理好了吗?”
我嗯了一声,乖乖走到她面前等着她的安排。
“那就好。现在,我们得谈谈怎么‘处理’你。”
在她眼里,我永远只是个待价而沽的商品。
几天后,哥哥收到消息,从地球上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火急火燎赶了回来。
那拉长的销魂嗓音从门口飘来:“我亲爱滴魅煤,哥哥这么久没见你,想我没?”
“噗——”李若君一口牛奶喷出来,我淡定递了纸巾给她,幸好奶没洒到桌上,否则魏女士肯定要白眼翻过去了。
“看,智障哥哥回来了。”
只见穿着沙滩裤,拖着人字拖,戴着大墨镜的他,露出一口洁白的大牙,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我立刻一把推过李若君,“瞧,这就是你鲜活出炉、真正的亲妹妹。”
我哥立刻冲上前,两只手死死抓住李若君使劲摇晃:“哎哟,我认识你啊,妈不是跟我说过了嘛,第一次见面,乖乖,真的是亲妹妹!”
“……她叫若君。”
“哦哦,若君妹妹好啊,若君妹妹好!”
李若君被我哥那璀璨无暇的笑容直接电得腰软,一副故技重演的样子,往前一扑,扑到我哥怀里嚎啕大哭:“哥,你终于回来了!”
“这几天我被姐姐欺负得惨透了!”
啥?
她咋不提我最近早出晚归,被魏女士使唤得跟条狗似的呢?
我哥果然还是我哥,一如既往地精神...
有问题。
只见李若君刚抱住他,他立马开始抖得像小时候摸电闸被电到一样,一阵痉挛,直接现场上演癫痫发作。
李若君吓得猛地推开他。
我好像忘了告诉她,我哥的脑子有点小问题。
算了,反正现在她知道了。
我迅速解决完早餐,一边出门一边想着,最近公司撞上了一个新崛起的商业劲敌,魏女士每天都在耳边叨唠教训我,整得我晚上梦里全是报表跟计划书。
我哥还躺在地上颤抖了两分钟,李若君疑惑地看着,见我根本没理会直接大步走过去,忍不住开口讽刺:“你就这么放着你哥哥不管?人家好歹陪你一起长大了二十多年啊,你也太冷血了吧,完全不懂感恩!”
感恩啥?
感恩他半夜不睡觉在花园里挖坑,挖出一窝蚂蚁给我扔被窝里?
感恩他把我自然科学课养了大半年的兔子给烤了吃,还哄我吃了两条腿?
还是感恩他偷偷把我文具盒里的笔全换成褪色笔,让我苦心考试考个零分?
一想到这一个个心酸往事,我路过还躺在地上装死的我哥,忍不住又往他身上踹了几脚。
李若君见状吵吵嚷嚷,下一秒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我哥猛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抱着我腿狂嚎:“妹啊,你要去哪儿?你不能就这么丢下你哥!我们当初说好了要患难与共,永远相依为命呢,你都忘了吗?!”
我拼命掰开他凑过来的脸,转身对李若君说:“你看看这水灵灵的韭菜,不对,是大妹子,这才是你的真亲妹妹!”
“你别来烦我了!”
“我不听不听不听!”
我哥像甩不掉的口香糖一样纠缠着,“你才是跟我一起长大的人!”
李若君刚迈出两步,身体顿了顿,哽咽道:“哥,我明明才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为什么你偏偏选她,不选我?”
“懂啥叫选择?小孩子才选!”
我哥怯生生地抱紧我一条腿,另一只手从兜里摸出张银行卡甩给李若君,“密码是你生日,卡里有七八位数,你随便花,算哥给你的见面礼!”
我眯了眯眼,心里嘀咕,他哪儿突然冒那么多钱出来?
最后我哥还贱兮兮地冲李若君飞了个吻:“血缘斩不断,哥哥永远爱你!”
说完,转头脸色度大变,抱着我哭得跟条被抓到偷溜主人不遛狗的孤犬似的。
我深吸了口气,完全没明白我哥这是发哪门子疯,可也罢,反正正好用得上他。
车上,我板着脸冲他指了指窗外:“看那个地中海发型的没?藏蓝色条纹领带,戴着金丝眼镜。”
“那家伙是我们公司最大对手佳辉集团的CTO,麻烦得很,我快被他烦死了。上次谈合作差点被他们一招坑了,幸好我机灵,没栽跟头。”
我语气里全是愤怒,平时爱笑爱闹的我哥这回脸色也阴沉了:“他到底干了啥?”
我继续吐槽:“他故意让我们接了个烂单子,要不是财务眼尖,看出问题,估计我们这次真踩坑了!”
哥沉默了一秒:“就这点事?”
我纳闷地瞪他:“还能有什么?他还能对我怎么样?”
我哥懊恼地坐回座位,像只临阵想冲出去但又被拦住的狼狗。
我没搭理他,直接从储物箱里掏出根棒球棍,郑重地递给他:“这次艰巨的任务就靠你了。”
我哥一脸问号:“……?”
我正经道:“我们公司最近正和他们抢个标,这项目特别重要,魏女士还为此开了好几次内部会。作为咱家一份子,希望你也能出点力。”
“……棒球棍又有什么用?你以为我拿着它在他们楼下打棒球,分散人家注意力?”
我反问:“你不知道吗,我亲爱的哥哥,精神病打人是不犯法的啊。”
“……我靠!”
我哥抓着我肩膀使劲摇,“李若嘉李若嘉!你这几年跟咱妈到底学了些啥?”
我掰开他手,一本正经地说:“顶级食材往往只要最简单的调味,商战也是一样。别老想着怎么挖坑防坑,直接从源头简单粗暴解决问题才行。”
“哥,你不会连这个都做不到吧?”
他头上一下子青筋暴起:“谁说我不行?!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怒气冲冲提着棒球棍下了车,直奔那栋大楼。
哎,我哥这家伙,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无语。
总算摆脱了这个死缠烂打的“狗皮膏药”,我哼着小曲,马上发动车逃离现场。
留在原地等我哥接应?
别开玩笑了,咱家素来就爱互相坑,传承了优良传统。
傍晚时分,我哥像条奄奄一息的废狗一样,气喘吁吁地爬回家。
“李……李……”
他趴在门框上,喘着粗气,双眼都直了。
魏女士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你‘你’个啥?在外头混了这么多年,回来连点礼貌都没?”
我哥翻了翻白眼,正打算在她面前继续小报告,我赶紧上前,一把拽着他往屋里拖:“哎,妈妈,别怪哥哥嘛,他好不容易回一趟,游历了那么多国家,泡了不少妹子,肯定累坏了。他也是为了咱家着想,想早点让您抱上小孙子呢。”
“不像我,一天到晚待公司,开会开会,再开会,赚钱赚钱,就是帮不上您什么忙……”
我故意冲李若君做了个飞吻。
看到了吗,傻妹妹?
这才叫撩拨啊。
我哥被我话一堵,正准备发飙,我又柔声给他揉揉肩膀,晃到他面前甜甜一笑:“哥哥可别怪我这么多年在您面前碍眼呀?”
当年谁不潇洒跑路?
这威胁安抚一体招果然管用,我哥整个人傻愣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吃完饭回房,推开门的下秒,他尖叫声响彻整栋楼:“李若嘉!你跟我说说,我房间怎么被你变成这样了?!”
我默默捂住耳朵,一脸无辜:“哥哥你不会怪我吧?若君妹妹太喜欢你的房间了,我才只好忍痛割爱。反正你那破窝一年也睡不了几次,我早想拆了。”
李若君连忙摇头:“不是我!不是我干的!要是哥哥你喜欢,我马上还你!”
毕竟和我斗多年,我哥一眼看透:“别瞎掰!我最清楚你这个性子,一定是你一个人在鬼鬼祟祟!”
“你属二哈吗?多久没回来,竟把我家全给拆了?现在我睡哪儿去啊?”
“嗯……以天为盖,以地为庐咋样?”
“……滚!”
看来,坏事不能做得太过头,还是要懂得适可而止啊。
那个道理半夜被敲门声吵醒时,又让我狠狠地体会了一遍。
我裹着围巾去开门,结果门口居然躺着个没人能认出来的奇怪生物,形状还像个人。
我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问:“弟弟,今年多大了?也上过学吧?现在到底吃什么药啊?”
谁想到,那摊怪东西里突然伸出一只手,直接抓住我光溜溜的小腿,热乎乎的,弄得我直打哆嗦。
我下意识一脚踹开了那个手。
“嘶!”
我哥捂着手臂一边皱眉一边爬起来,“李若嘉,你还真下得去手啊,疼死我了。”
“你半夜犯什么病?这儿哪有你的药?”
“难道不是你把我赶出房间的吗?”
“我记得你不是去客卧了?”
我哥嘟囔道:“客卧那床躺不习惯。”
我半信半疑。
转身要走。
“你去哪儿?”
“我明天还得上班,没时间陪你闲扯,今晚你睡我房,我去客卧。”
他没吭声,默默跟了上来。
我瞄了他一眼,步伐一转,直接朝花园走过去。
小时候我们俩谁睡不着,谁就陪谁去花园散步。
“妈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说啥,就那样吧,签了二十年卖身契。”
我哥厉声骂:“你是不是傻,李若嘉?”
“妈最多花了几千万在你身上,可你一年半载就挣回来了,你却非得答应给她打二十年工?”
我随手踢起一块小石子,石头滚到池塘边,发出轻轻“咚”的一声,仿佛我那颗沉沉落下的心。
“不管怎样,她也是养了我二十几年的妈。”
我哥瞥了我一眼,虽不赞同,但也没说什么刻薄话。
我问他:“你呢?外面那个花天酒地的大少爷生活过得怎么样?挺自在吧?”
他含糊地回答:“也就那样吧。”
我叉着腰追问:“什么时候给我娶个嫂子回来啊?”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嘉嘉,你知道的,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不会变。”
我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想半夜里吐在花园里,麻烦你收一收你的神通吧。”
他倒像被激起劲来了,手舞足蹈地说:“收什么收?爱就是要大声说出来!我还怕你听不到呢!”
我说:“行了,别演了,魏女士不在这儿,你装疯卖傻那套没必要在我面前耍。”
他一下抓住我的手:“你怎么就不信呢,嘉嘉?从小时候我就知道你对我不一般。”
算了,跟精神病人计较不划算。
我配合着演:“好,那你老实交代,从哪年哪月哪日哪一秒开始喜欢上我的?赶紧开始你的表演,需要我帮你背台词吗?”
他疯狂摇晃我:“我说真的啊!嘉嘉,我从小就知道……”
这时,“你们干什么呢?!”
李若君突然从树后蹦出来,目瞪口呆。
一瞬间,我们三个都呆住了。
我的围巾被我哥一晃掉到地上,衣服也被他拽得凌乱皱巴巴的,他的脸离我就一指的距离,看样子下一秒就要亲到我脸上了。
我忍不住说:“……你信我是秦始皇转世呢,还是觉得这只是个误会?”
李若君郑重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我一脸懵:“?”
突然她扑通一声跪下,大喊:“大王,请受老身一拜!”
我:“???”
妹子你哪儿学坏了?
第二天,李爸姗姗来迟,赶回家终于见到了他亲爱的宝贝女儿。
李若君害羞地从爸爸怀里钻出来,看到地上一大堆礼物开心得不行。
李爸挠挠头,尴尬地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看到啥买啥,全都带回来了。你还有啥喜欢的尽管跟爸爸说,爸爸啥都没,就一大堆钱。”
说的还挺实在。
李若君开心地接过礼物,忽然好奇地问:“咦,爸爸,这些东西怎么都是成双成对的?”
“哦,还有你姐姐的。”
李若君顿时紧张僵住了。
李爸看出了她的为难,赶紧劝解:“若君,我知道你可能有点难过,但嘉嘉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我们的一半女儿。你姊妹俩,我和你妈都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说完,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商量似的:“要是不喜欢嘉嘉,爸爸给你买几套房子,你自己搬出去住,怎么样?”
李若君抬起眼睛,泪光朦胧地问:“为什么偏偏是我搬出去?爸爸,你和妈妈不就是太偏心姐姐了吗?”
李爹有点尴尬地解释:“哪里是偏心,是因为你妈妈有时候得和嘉嘉谈工作,她俩住近点比较方便……”
出乎意料的是,李若君没再纠缠,懂事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
李爹终于松了口气。
可后来晚上吃饭的时候,她突然突然发难,装作无意地提起昨晚的事。
“我昨晚睡不着,去花园里乱逛,结果撞见哥和姐好像在悄悄话……”
她歪着头,瞄着我问,“哥哥说喜欢你,是真的吗,姐姐?”
我没回答,也不是不想答,而是害怕。
饭桌上,除了她的声音,只有轻微的咀嚼声。
她不甘心,又追问:“姐姐,你没听见我说话吗?我问你呢,你是不是心虚了?”
魏女士终于忍不住出声:“吃饭别说话,嘉嘉,你没告诉妹妹吗?”
我只能认错:“对不起,是我不好。”
好不容易熬到饭后,压抑的空气稍微好受点儿,李若君仍旧不死心,当着爸的面故意提起这事。
李爹一副镇定样:“哦,那是你哥犯病了,他脑子有点问题,别往心里去。”
还补充一句:“也不用怕,他平时不咬人。”
李若晖也跟着点头,不清楚是认同自己有病,还是确认自己确实不咬人。
李若君忍不住说:“可是他说喜欢姐姐啊!什么病会让他喜欢自己的妹妹?”
李爹平静地摊开报纸:“精神病。”
李若晖被确诊后,李爹的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上五楼也轻松了。
以后面对儿子各种怪异行为,他都用一句“他有病”安慰自己。
就算哪天李若晖当着他的面吃屎,他估计也能淡定地劝他别吞太快。
这个让人头疼的儿子,一下子把他推进了看破红尘的境界,差点儿成了个仙人。
“可是他说,肯定会娶姐姐!”
“他有病,你别管。”
“他说他想跟姐姐私奔!”
“他有病,你别管他。”
“他说他从小就喜欢姐姐!”
“真的有病,你别理他。”
这些话,我听了不知道多少遍。
李若君终于死心了,崩溃地喊道:“这家到底是怎么回事?”